2月1日,73歲的李蘭娟院士率領著緊急醫療隊前往武漢,當天的新聞標題悲壯而又蕩氣回腸——"國士出征,不念歸期"。李蘭娟的到來,讓人們多了一份希望,因在2003年SARS一戰之中,讓人們銘記的不僅僅是鐘南山院士,還有這位傳染病專家李蘭娟。
很多人不知道,這位偉大的醫生,23歲之前還是一名鄉村游醫,此前都沒有經受過正統的醫學學院的教育。
游歷鄉間的"活菩薩"
1947年李蘭娟出生於浙江紹興的一個貧苦家庭,因為父親患有嚴重的眼疾,養育孩子的重擔全部擔在母親的肩膀上,李蘭娟看著母親背著沉重的山貨去賣,十分痛心。
13歲這一年,李蘭娟因為成績優異被保送到了紹興第一初級中學,聰明的她一直在班級裡名列前茅,但是因為家庭條件太差,李蘭娟隻上到初二就沒錢上學了。李蘭娟必須回家幫助母親賺錢養家,她的班主任不忍心這個天生讀書的苗子就這樣干一輩子農活,他讓李蘭娟將行李留下,學籍保留,等到期末考試的時候還可以回來考試。
李蘭娟一邊在家勞動一邊學習,一個多月后重返學校,成績依舊是名列前茅。就這樣,李蘭娟在極其艱苦的環境下上完了初中,並且以全市頂尖的成績考上了杭州第一中學。李蘭娟能上完高中全靠助學金,然而高中畢業之后,她沒有機會再次深造。回到家鄉的她有兩種選擇,一個是被安排到村裡的小學當代課老師,每個月可以領到24元錢的工資﹔另一個就是做一名赤腳醫生,因為父親的關系,她一直對醫學很感興趣,平時就幫父老鄉親們免費看病,如果做這份工作,她每天可以記5分公分,一個月大概隻能拿8、9塊錢。
然而看到鄉親們缺醫少藥,她還是選擇了后者。為了學習針灸,她千裡迢迢趕到了浙江省中醫院學習,沒有足夠的中藥材,她就自己上山採藥。村子裡的村民們生病之后都由她治療,做了數年的赤腳醫生,因為醫術精湛,她被鄉親們稱作"活菩薩"。
1970年,由於工作之中出色的表現,李蘭娟被推薦到浙江醫科大學學習深造。李蘭娟珍惜這次機會,在學校中夜以繼日地學習。畢業之后,她被分配到浙江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傳染病科。
在這裡,李蘭娟看到一位又一位病人因為嚴重的肝功能衰竭而痛苦離世,她心中沉痛,用了整整20年,研究出了一套治療肝病的創新方法——人工肝支持系統,讓我國的肝病治療取得了巨大的突破,重症肝病患者的死亡率下降了30%以上。
兩位院士的幸福婚姻
李蘭娟的丈夫是在浙江醫科大學一同讀書的同學鄭樹森,也是我國著名的工程院院士。和李蘭娟一樣,他也是從鄉下推薦到大學的赤腳醫生,兩人因為志趣相投成為好友,后來成為了終身伴侶。
兩人婚禮當天,鄭樹森接到了家中的電話,說他的父親病危,需要他趕緊回家。於是新婚之夜,兩人急匆匆趕到了火車站,因為當天的火車已經沒有了,他們隻得在火車站過夜。因為選擇了對方,他們立下了同舟共濟的決心。
婚后的兩人和從前並沒有什麼區別,還互相調侃對方是"醫學狂人"。兩人基本上都是7點出門,半夜一、兩點才回家,享受二人世界的時間隻有早餐時間,而往往兩人都用來討論病情,很少會說到家庭瑣事。相比於夫妻,他們更像是一對在一個單位上班的室友,但兩人都覺得這種生活方式極為舒適而幸福。有時候兩人的工作會產生交集,病人會看見兩位院士夫妻一起會診的模樣,這都是他們的工作常態。
因為夫妻倆將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事業上,家中瑣事隻能交由老人照顧。李蘭娟一年到頭隻有在除夕夜能下廚給家人做一桌飯菜,但是無論是丈夫還是子女,都對李蘭娟十分理解。李蘭娟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她年輕時很喜歡看電影,但婚后從來沒有時間去電影院看過。這對已經名利雙收的夫妻,至今仍然保持著從前的工作節奏,和平常的夫妻相比,他們少了孝順父母的時間,少了陪伴孩子的機會,少了自我放鬆的活動……但這種相濡以沫的感情,讓他們足以享受生活。
大疫前的巾幗英雄
2003年春夏之交,SARS在全國爆發,並且蔓延到世界諸多國家。4月,李蘭娟臨危受命,治療杭州市某醫院的3名"非典"疑似病人。李蘭娟非常果斷得要求病人家屬和接觸者全部隔離,並且連夜制定了控制出售發燒藥物、健全三級疫情檢測網絡等10項應急措施,正是由於李蘭娟的快和穩,病情才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除了SARS,在杭州爆發禽流感之時,李蘭娟也是戰"疫"的帶頭人。今天,李蘭娟依舊在日夜不停地工作,她已經70多歲了,每天卻隻能睡3個小時。當記者和身邊的醫生提醒她注意休息時,她只是很淡然地說道:"我沒事。"
幾年前的一次全國肝病回憶上,有記者採訪過李蘭娟院士,詢問她在家庭之中是怎樣的。李蘭娟微笑著說道:"我和愛人平時都很忙,都有著自己執著的追求,不過令人欣慰的是,孩子一直很乖,現在已成家立業,當然我也希望能常常與家人在一起。"
鐘南山院士也好,李蘭娟院士也罷,無論他們頭上的光環多麼燦爛,他們也有著自己的小家,如果"天下無疫",他們大約能多一些時間去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醫護人員在努力,我們的配合和吶喊看起來微不足道,但隻要大家齊心,相信很快這場惡戰會過去。
如果你不出門,他們可以多睡幾分鐘﹔如果你記得戴口罩,他們可以安心下來吃一頓飯﹔如果我們從源頭做起,杜絕屠殺野生動物,注重個人衛生,也許哪一天李蘭娟可以有空和丈夫看一場電影……
希望將來,鐘南山院士和李蘭娟院士會相逢在商場、劇院、公園、餐廳……而非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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