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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文明让我们失去感知

2013年11月09日07:12    来源:广州日报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工业文明让我们失去感知

《喀拉布风暴》

供图:gettyimages

红柯

  两度入围茅盾文学奖,著名作家红柯推出最新力作《喀拉布风暴》,再度冲击茅奖:

  日前,著名作家、陕西作家协会副主席红柯最新长篇小说《喀拉布风暴》由重庆出版集团隆重推出。书中地老天荒的爱情故事以及对心灵和精神世界的探寻,成为近年来西部文学创作的又一亮点。

  “文学陕军多奇才。”该书在某文学刊物连载后,引起轰动,被称为“比三毛更质朴雄厚的沙漠爱情故事”。中国当代文学在经历了现实主义、浪漫主义、伤痕文学、先锋文学、魔幻现实主义等潮流之后,作家的写作呈现更加多元的格局,这也是该作品被热议的内因。

  文、图(除署名外) 吴波

  《喀拉布风暴》简介:一个名叫张子鱼的不速之客来到天山与阿拉套山下的精河小城。三年来,他总是独身一人去沙漠深处迎击喀拉布风暴,引起了精河姑娘叶海亚的注意。叶海亚与相恋八年的小伙子孟凯在婚前参加同事的婚礼,孤独的张子鱼在新娘的鼓励下唱起哈萨克民歌《燕子》。谁知第二天,叶海亚和张子鱼就私奔了,并神秘消失在沙漠深处……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以及由他们所在的各个家族的经历,在西域大漠、边地塞外或繁华都市,演绎了一部极具震撼力和艺术表现力的人类生存史。

  风暴里最原始的爱

  在神秘的新疆沙漠,时常出现一种名叫“喀拉布风暴”的奇观:它冬带冰雪,夏带沙石,所到之处大地成为雅丹(一种典型的风蚀地貌,又称风蚀垄槽),鸟儿折翅而亡。

  《喀拉布风暴》的作者红柯表示,“现在,人们每天被关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已经失去感知天地的能力。面对天地万物的苍茫和雄伟,我们实在太渺小,我们的爱情,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正是天地万物的宏大,赋予了我们爱的力量,也濡养了我们小小的爱情和幸福。看到大自然的伟大与热烈,最向上的生命和力量,我们的爱情就这样在天地的感召下发生了。”

  对于书中主人公叶海亚和张子鱼的爱情的解读,书中没有唯一答案。作者认为,“答案应该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也许,他们的爱情,就是在天地赋予的力量中诞生的;也许,这样的爱情,最原始的爱情,才是爱情本来的样子。”

  本书的主人公们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后期,在汲取周遭古老文明营养的同时,也伴随着时代的蛊惑和欲望以及钩心斗角,那些工业文明的负价值在西部的古老山村,也如影随形。所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的悖论无时不出现在这批被现代文明所皴染的主人公身上,他们逐渐失去了对生活的感知、对自然的热爱、对生命的敬畏,而变得焦虑、软弱甚至疯狂。

  作者在该作品中特别突出了“燕子”这一饶有兴味的艺术形象。阿拉山口铺天盖地的燕子与沙漠风暴突然降临,所到之处,大地成为雅丹,人陷入爱情,燕子折翅而亡。红柯在作品中还反复描述了一首名为《燕子》的哈萨克民歌——每当爱情炙热之时,这首歌曲就会自然出现,在作品中多达6次。

  浮躁时代的审美救赎

  辽阔西域、苍茫大漠,孕育了无数神奇的自然景观,也诞生了许多玄妙的神话传说,这些神话是西域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当下充斥着浮夸躁动的中国文坛,该书独具匠心地以来自西域大漠的爱情故事为主线,其间交织着瑰异的自然奇观和传说,带给了忙碌的现代人如沙暴般汹涌猛烈的触动。

  在本书中,陕西、新疆乃至中亚各地人文风情、民俗和地域色彩的描写,可谓惟妙惟肖。红柯接受采访时,阐释了他的审美追求:“在西域大漠,我总是把冬天看成夏天的延续,把暴风雪看成更猛烈的火。”

  “还是在精河,在大片大片血色海洋般的枸杞以外,我平生第一次看到了壮如男性生殖器的地精:锁阳与肉苁蓉,理所当然地听到了许多有关地精的神奇传说。我相信这都是真的。西天山、阿拉套山、阿尔泰山的岩画上的男性生殖器与周围狂舞的女子,比任何艺术专著更形象地教育我:这才是人类舞蹈艺术的起源。”

  雄厚的西部人文主义

  红柯出生在陕西,现为陕西作家协会副主席,他曾在新疆生活过10年。辽阔的西域在他的人生经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其作品一直着力渲染和张扬充满蓬勃张力的西域文化,充满着诗意和雄浑、豪迈的浪漫情怀,他也因此被誉为是“文坛黑马”。他曾创作了《西去的骑手》、《乌尔禾》、《大河》、《生命树》等天山系列作品及其他小说共计六百多万字作品,是目前全国最受欢迎的小说家之一。其作品曾获得首届冯牧文学奖、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第九届庄重文文学奖、第二届蒲松林短篇作品奖,首届中国小说学会长篇小说奖等多项大奖,还两度入围茅盾文学奖。

  《喀拉布风暴》作为在一定意义上反思工业文明的作品,它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先锋文学”的元素:残忍、疯狂、复仇、荒诞、梦幻、血腥、肮脏等,而是以崇高和优美来显示写作风范,厚重之外,显得清洁而又清新。时空跨度大,巧妙地运用了蒙太奇、隐喻和象征的手法,歌颂了爱情的美好、人性的光辉与自然的伟大,表现了知识分子的精神追求和审美追求。

  对话

  红柯

  人到中年

  才适合写真正的爱情

  广州日报:您对西部题材文学创作的执著源自于什么?为什么会对西域人文风情如此钟爱?

  红柯:我的家乡在关中平原,在古代时就是草原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的交汇处。故乡岐山更是周的发祥地。周人来自塔里木盆地,周穆王与西王母相会于天池,应该是最早的寻根。

  我本想当诗人,西域大漠尤其是草原神话史诗把我变成了小说家。我的故乡是产生《穆天子传》和《封神演义》的地方,西上天山的我很容易接受西域的神话史诗,西域的多民族文化又让我体验到《史记》的内涵。我曾经是伊犁技工学校的教师,有条件带学生实习跑遍天山南北,也会在新疆某一个地方一待就是一个冬天。

  广州日报:这本书创作的缘起是什么,请问本书故事及人物是否有相关原型?

  红柯:有关精河我写过《玫瑰绿洲》、《野啤酒花》、《扯面》,这次以长篇写精河与故乡关中,终于打通了丝绸之路,在作品中天山、祁连山、秦岭一脉相承。要说原型的话,那就是故乡的人和事。

  广州日报:为什么最终选择以“喀拉布风暴”为书名?其中有什么寓意?

  红柯:最初为《地精》。我曾去伊犁出差,在精河县吃饭,路边有当地人卖枸杞子雪莲和锁阳肉苁蓉,我一下子就被状似男性生殖器的地精吸引住了,后来在沙漠里见到原型,就萌发了写精河写地精的念头。一年后在车上听哈萨克同事唱《燕子》,再次让我震撼。喀拉布风暴即黑沙暴,就是爱情风暴,也是对人类心灵和精神世界永恒不变的探寻。

  “大漠

  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广州日报:张子鱼是《喀拉布风暴》主人公之一,他的性格、命运也如风暴般扑朔迷离。您怎么会想到塑造这样一个人物形象?在您的笔下,是否寄予了某些精神诉求?

  红柯:我从24岁到34岁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大漠度过的,大漠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从地精到燕子到黑风暴恰好是一个人情感与精神世界痛苦不堪的写照。好多年前我曾经在创作谈中写道:“西域有大美,越写越觉得我辈笔力不逮。”风过草原,风过森林,风过沙漠戈壁各显其态,这种不确定性应该是美的一种真实状态。

  广州日报:书中不断提到了世界著名探险家斯文·赫定的故事,将这些内容融进主要情节中的原因是什么?这种手法运用是否可认为是您在创作手法方面的一种新的尝试攻和突破?

  红柯:我在《西去的骑手》中写过斯文·赫定,但只写了他的探险,这次在《喀拉布风暴》我写了鲜为人知的爱情。1996年和1997年我的“天山系列中短篇小说”大量发表时,李敬泽称之为“一股大漠沙暴冲天而起,乱石滚滚泥石流一般汹涌澎湃,但节制不够。”那时年轻气盛,如今人到中年,写爱情往事比较合适。

  小说出版忐忑不安

  广州日报:故事最终以孟凯送张子鱼穿越一场喀拉布风暴回到叶海亚身边而结束。这有什么寓意?

  红柯:短篇的精髓是爱情,而长篇是婚姻,需要坚忍不拔的苦心经营。张子鱼的情敌孟凯最终把张子鱼送到心爱的女人叶海亚身边,我很激动地认为只有西域才有这样真正的爱情。

  广州日报:《喀拉布风暴》里三对青年男女跌宕起伏的爱情有伤痛,有恩怨,您希望给读者怎样的启示?

  红柯:我认为,中国小说只有《红楼梦》把爱情提升到精神与心灵层面。我小学时读《三国》、《水浒》,高中时翻几页《红楼梦》看不下去,少年气盛向往英雄,骨子里看不起泡在女人堆里的贾宝玉,上大学为完成学业硬头皮看了大半。成家后看进去了,惊叹不已。

  广州日报:您怎样评价这部新作?今后有怎样的思考和计划?

  红柯:写完了,发表了,出版了,忐忑不安地等待读者评判。我从来没有具体的创作计划,只有创作欲望,下一次目标是什么?不清楚。先有孩子后有名字,我总是写完书才找书名,而且很迷信,固执地认为先有名字书会夭折。陕西人有个说法,锅盖揭早汽就不圆,蒸出的馍就是石头,喂狗狗都不吃。

(来源: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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