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全 生命是一场不期而遇

■ 李寿全近影

■ 嘉亭荟“我们的音乐课”开幕展上所展示的李寿全作品

■ 和陈楚生（左）合唱《张三的歌》

　　◆ 王瑜明

　　李寿全，台湾地区著名音乐人、制作人。他是《张三的歌》的原唱，《龙的传人》的制作人。很多人常说，没有李寿全，我们的世界会少了不少激动人心的身影：李建复、苏芮、潘越云、王杰、王力宏、张悬……他为别人打造了一张又一张经典唱片。就如他作词作曲的《因缘如此》中所写“生命是一场不期而遇”，他把自己的生命归结成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

　　1 原唱《张三的歌》 被很多歌手翻唱过

　　那是一个大时代，在永不消逝的电波中，我们聆听外面的世界；在星光大道上，我们感受‘音雄’的魅力；在卡拉永远OK的年代里，回忆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偶像……说李寿全陪伴着一代人的成长一点不为过。9月20日，在嘉亭荟“我们的音乐课”上，李寿全带来了他两年前写的一首歌《因缘如此》，“生命像什么？像落叶、像浮云、像谜语……生命就是一场不期而遇。”李寿全给歌迷们讲述了他的许多“不期而遇”，故事从他那首为诸多歌手传唱的《张三的歌》讲起。

　　“张三其实代表了朋友，他是一个父亲。”李寿全说，《张三的歌》的作者是他的一位朋友张子石。写这首歌时，张子石刚在美国办了离婚手续，独自带着孩子在美国拼搏，饱尝辛酸。他给李寿全寄来了这首歌。“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这首歌没有歌名，却让李寿全眼前一亮。“没有歌名，那就叫‘张三的歌’。”李寿全说，张三，是他为这首歌里所唱的小人物取的名字，“张三和李四就像身边的你和我”。

　　《张三的歌》就是在李寿全女儿出生的那一年制作完成的，对他而言，这首歌又有非凡的意义。

　　“天水乐集的时候，我还没有结婚，现在我已经是三个小孩的爸爸，老大男的，再来两个女儿。在我出唱片那一年的时候，我的老大刚好一岁。他跟着我一起拍《张三的歌》音乐录影带。我太太也陪着我们，那时候她肚子里面，正怀着老二，一转眼老二现在也已经19岁了。”在2005年“一千个春天”演唱会上，李寿全讲了这番话，随后，邀请女儿一同登台演唱。当时，他有些紧张，不时交换着手中的麦克风。唱到最后，李寿全飞快地抹了抹眼睛，然后抱着女儿哈哈大笑。那是一个优秀的音乐制作人、令人羡慕的父亲，在世人面前展露内心最纯真、最幸福的一面。

　　“《张三的歌》被很多歌手翻唱过，不能说谁唱得最好，因为音乐公开后，它就属于每个听到过它的人了。只要能为大家唱出共鸣点，唱出打动人内心最深处的温暖和力量，成为情感的枢纽，不仅可以让长者回味这首老歌，也可以让年轻人感受到这首歌的魅力。”李寿全说。

　　2 制作《龙的传人》 台湾民歌时期巅峰

　　李寿全从小喜爱音乐，“那时候，我只要听到旋律，就能把谱子记下来。”李寿全从来没有系统地接受过音乐教育，但他酷爱音乐，他听国外音乐，听英文歌曲、摇滚乐，“当时一星期，我有14台币的零花钱，90%都被我用来买黑胶唱片了。”

　　从台湾逢甲大学经济系毕业的他，完成两年兵役后，原本想去外资银行工作，但这时正好遇上新格唱片公司招音乐制作人。“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制作人是干什么的，只想着能做音乐，不错。”至今，李寿全还清晰地记得当年的考题：请列出10张你认为最好的唱片，并讲述理由。这题目对听过两三千张西方唱片的李寿全来说易如反掌。“我分门别类列举了10张完全不同的唱片，这张是歌词好，那张是编曲好，这张是录音好，那张是演唱好。”李寿全顺利地考上新格唱片公司。

　　两年兵役快要退伍的时候，李寿全在电视上看到李建复，他的声音给李寿全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李寿全说，没想到一进入新格唱片公司，经理就把《龙的传人》交给了他。李寿全十分用心地把每首歌该怎么处理都一一记录了下来。“《龙的传人》一开始要有河流源远流长的感觉，要用竖琴来酝酿气氛；还要有大合唱，人声由远及近，从特别遥远的合唱到最后切到前面，用画面展示歌曲。”李寿全回忆，“专辑里的另一首歌《归去来兮》则要用大提琴的独奏……”李寿全是一个想好该如何呈现音乐后，再按照自己的要求去编曲的制作人。专辑《龙的传人》封面上的李建复身穿唐装，手里拿着笙，站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龙柱前，既符合李建复的形象，和专辑表达的情感也十分匹配。被誉为台湾最年轻的制作人的李寿全，制作的这第一张专辑就创下了台湾民歌时期的巅峰。

　　李寿全属于不事张扬的那一类人，这样的性格也凸显在他的歌曲里。沉稳、内敛，在他的歌中还能听到比较多的迷茫、伤感和惆怅，这样的音乐在那个民谣盛行的年代，显得十分特别。

　　1985年，李寿全和罗大佑、张艾嘉一起组织了“明天会更好”活动，汇集了台湾地区、香港地区、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等地六十余位流行歌手，共同演唱了一首公益性歌曲《明天会更好》，以祈愿世界和平、呼唤民众援助贫困人群，并迎接1986年世界和平年，在华人世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3 发行《8又二分之一》 一生只出一张专辑

　　采访李寿全，不得不提天水乐集。上世纪80年代初，李寿全、李建复、蔡琴、苏来、徐乃胜、靳铁章，决定以独立创作人的身份“大干一票”，天水乐集就此诞生。在民歌风潮末期以“力挽狂澜”的气魄推出两张重量级专辑：《柴拉可汗》和《一千个春天》。最终却因作品“叫好不叫座”，成为民歌时代最终、也是最悲壮的经典。2005年，“天水乐集”的六位老朋友决定重新出版这两张专辑，替曾经的青春，重新实现那桩“傻子的理想”。

　　问李寿全更爱做制作人还是歌手，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永远把自己当作制作人是第一位，然后才是创作者和歌手。”作为制作人，李寿全培育了很多新人。他把自己“累积了多年的摇滚力量在华语歌曲中呈现了出来”，于是有了苏芮的《一样的月光》。他也认定，一个男人的歌声里即使再苦，只要能找到他个性中的真挚，他那孤单的背影就会打动人们，当王杰最初通过录音室的朋友把自己写的歌拿给李寿全听时，他感受到了王杰声音中的沧桑，甚至还带着在社会生活的失落感，于是李寿全直接找王杰合作，全力打造了《一场游戏一场梦》。“结识王力宏的时候，他正在美国念大二，感觉他的外形声音都不错。”李寿全说，他的形象十分符合新好男孩，优秀、健康，他们还专程飞去美国王力宏的大学拍摄MV。

　　和李寿全合作过的歌手中，张悬是特殊的一位。“遇到张悬时，她已经录过一张唱片了，可做完她就放弃了，因为她不想变成商业歌手。”李寿全花了很多时间和张悬沟通观念，他告诉她，不能说地下音乐就是好的，商业音乐就是不好，只是形式不同，好的音乐需要通过商业模式让更多人听到。“我给她举了个例子，为什么歌手要拿麦克风，要站在舞台上？不就是想让远一点的人听到你的声音，远一点的人看到你。”他鼓励张悬，用做地下音乐的态度来做唱片，保持自己的音乐风格。

　　李寿全为别人打造了一张又一张经典唱片，1986年，他终于自己也发行了《8又二分之一》这张专辑，说这是他音乐生涯中一张相当漂亮且实在的成绩单一点不为过，但他自己认为，“这是很辛苦的一张唱片，因为制作人做完后，身为歌手，还得去做宣传。”谈及未来，李寿全说，如果不能做得比《8又二分之一》更好，自己也许不会再出专辑，可能会出一些单曲。年底，由他担纲制作的“玩声乐团”也将推出专辑。

(来源: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