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外国语言文学家、翻译家戴镏龄
Utopia是托马斯·莫尔根据希腊文生造出来的一个词。译名“乌托邦”可以理解为“乌”是没有,“托”是寄托,“邦”是国家,这三个字合起来的意思即为“空想的国家”。 图为商务印书馆于1982年出版的戴镏龄译著《乌托邦》。
中大举行《乌托邦》译者、广东英语教育体系开创人戴镏龄百年诞辰追思会
如果说起托马斯·莫尔的《Utopia》,可能鲜有人知,要是说起它的中文译名《乌托邦》,那便广为人知了。“乌托邦”这一经典译名创始人便是外国语言文学家、翻译家戴镏龄。1953年院系调整后,戴镏龄调入中山大学担任外语系主任,执掌外语系28年的时间里,他的团队培养了广东英语人才的骨干力量,开创了广东英语教育体系。中山大学近日举行戴镏龄诞辰一百周年追思会,纪念这位先者。
文、图/记者徐静 通讯员黄爱成、成俊
戴镏龄是江苏省镇江人。早年留学英国,获爱丁堡大学英国文学硕士学位。他专长英语写作和西洋古典文学批评,兼通翻译,是著名外国语言文学家、翻译家。
首创经典译名“乌托邦”
在戴镏龄的译作中,最广为人知的译作莫过于翻译了托马斯·莫尔的作品《乌托邦》。堪称译名经典的“乌托邦”一词,便是由他首创。
乌托邦(Utopia)本意为“没有的地方”或者“好地方”。延伸为还有理想,不可能完成的好事情,该书的原著是英国政治家和作家托马斯·莫尔;Utopia是他根据希腊文生造出来的一个词。译名“乌托邦”可以理解为“乌”是没有,“托”是寄托,“邦”是国家,这三个字合起来的意思即为“空想的国家”。戴镏龄能译出如此经典佳作,与其深厚的学术背景关系密切。
除了《乌托邦》,戴镏龄还译有《浮士德博士的悲剧》等,并与朱光潜、方重合编大学教材《近代英美散文选》。
开创广东英语教育体系
戴镏龄不仅是一位英语教育家,还是一位诗人和散文作家,与胡乔木、吴宓等互为诗友,长期保持诗信往来。他的名字已被英国剑桥世界传记中心载入名人辞典,为我国外语教育事业和外国文学研究都做出了杰出贡献。
1939年,戴镏龄留洋归来便在武汉大学任教,至1953年中南五省外语院系合并入中山大学后,他一直在中山大学外语系任教,成为该校首任外语系主任,这一做便是近30年,直到1981年退休。
中大外国语学院原院长王宾如此说:“是戴先生壮大了中大外国语学院”。在戴镏龄带领中南五省外语人才入驻中大之前,广东的英语教育几乎为空白。
戴镏龄为广东英语业培养了众多优秀的人才。当时华南师范大学、暨南大学、广州外语学校(即今天的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等校的英语系,都聚集了戴镏龄课堂中走出的精英人才。
上世纪50年代初,中苏交好。武汉大学讨论外语系出路时,有撤销英语系、建立俄语系的意见。戴镏龄因讨论武大外文系英文专业前途之事触怒领导。50年代末,中苏关系恶化,中大领导意图撤销中大俄语系,戴镏龄表示坚决反对,坚持中大俄语专业要保留, 在他的力争下,武大英语系、中大俄语系终得保存。
桃李满园 培养我国首位英语文学博士
戴镏龄从教近60年,开设了“英语诗歌”、“欧洲古典名著”等10多门课程,1981年被国务院批准为英语语言文学界8位博士生导师之一,为国家培养了大批外语专门人才。80年代他培养了我国第一位英语语言文学博士——区鉷。
热心育人
纵衣食奔走 仍始终如一
区鉷在追思会上回忆恩师时说,“相对学术上的成就,他自己更看重的是为外语教育所作的努力”。他还当场摘读了上世纪80年代戴镏龄给他的信的片段, “回忆数十年来,衣食奔走,运动疲劳,谈不上做学问,但热心外语教育,始终如一。”
学生王宾曾去戴镏龄家拜访,他拿着一本原文为日语、译文为英语的文章,给戴镏龄看。没想到戴镏龄一看就说:“这句话写错了”。“这茶叶的东西你也懂?”戴镏龄转身进了书房,从书架上找出一本《茶经》。戴镏龄翻开此书,找到了一段话。王宾细看,竟是日本人引用《茶经》的原话,只不过日本人搞错了概念罢了。
戴镏龄教学认真负责,并有创新精神。在外语系为本科生开课的同时,50年代已在国内首次指导词汇学研究生。他早年就有相当强的科学研究能力。上世纪30年代,即用英文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并陆续发表论文。
治学严谨
中风不舍著书 病房也是书房
不仅在语言文学上有精深造诣,戴镏龄同时是一位图书馆学学人,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发表了多篇关于图书馆学的著述,在中大80周年校庆出版的《外国图书馆学术研究——戴镏龄文集续编》正是戴镏龄早年在图书馆学方面辛勤耕耘的见证。学者王宗炎曾说:“戴先生是词典选择最好的导师。”
自30年代起,戴镏龄就用英语发表文章,陆续刊出有关英诗、莎士比亚、欧洲文艺理论等题材的论文。在词汇学、词典学方面也有论著。
戴镏龄女儿戴铭苏回忆说,父亲晚年曾两次中风,但即使身体情况每况愈下,也要工作,将病房视为书房。在戴镏龄第一次中风病愈的当晚,有出版社登门要戴镏龄为《英汉双解莎士比亚大辞典》作序,戴镏龄不顾医嘱,爽快答应,在完成的作序当晚再度中风,最终离世。这也成为了戴镏龄最后一部作品。
(来源: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