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飞禽为生的现代人

维蒂利奥的“风暴”红尾鹰

维蒂利奥饲养了214只鸽子

一对新人在婚礼后与红尾鹰合影

维蒂利奥钟爱的鹰——哈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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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生错时代的人

　　每过一段时间，现代世界就会打扰一下丹尼·维蒂利奥的平静生活。

　　日前在他喂食美洲驼时律师打来电话，监管机构要求检查他饲养孔雀和珍奇鸟类的情况。现在政客们正在游说，在他位于马里兰州金斯维尔的小村庄安装供水和排污系统，维蒂利奥知道这样的话会有更多的人来居住，他在后院饲养更多动物的自由将被剥夺。

　　他已经和妻子说好，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他们就搬家。把飞禽、猪、马和猞猁等动物打包，投奔更远的可以安静生活的地方。

　　51岁的维蒂利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国王和王后在这片土地比武和打猎竞技的年代，好像一个生错了时代的人。然而他却成功地在美国当代社会找到了生存之道。

　　他的赚钱之道是提供婚礼服务。他不会摄影，不开豪车，也不送花。他是带着飞禽来的：一群白色的鸽子，在婚礼仪式上放飞；或者带一只鹰将婚戒令人吃惊地交到伴郎手上。

　　当地人很吃这一套。维蒂利奥的“婚礼鸽子”公司与众不同，他每个周末参加十多场婚礼。在节假日结婚旺季，维蒂利奥家里的电话铃声就像鹦鹉一样叫得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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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的动物情缘

　　德布·伍德说她最小的弟弟生性如此。

　　他5岁的时候，在距巴尔的摩18英里的金斯威尔的家里附近，发现了一窝小猫。每个人都警告维蒂利奥，不要碰它们。

　　“但是丹尼我行我素，结果回家时被母猫抓得遍体鳞伤。”伍德回忆说。

　　但这次到医院救治的经历丝毫也没有改变他。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4个兄姐都对动物没有特别爱好，但是在他身上这种爱好却表现得尤为强烈。他把各种鸟、兔子、狗和松鼠带回家。动物多到家里装不下的时候，他在家里的仓库附近建了一个动物养殖基地。他还学会了驯鹰术。

　　“我是融入自然的那种人。”维蒂利奥耸了耸肩说道。他健谈，头发半白，胡须精心修饰，手指戴着几个金戒指。“我总是好奇所有事物运作的奥秘。”

　　高中毕业后，他成了一名钢铁工人和拍卖师，倒卖过房子和车子。尽管尝试过许多项目或生意，但是他真正的爱好是放鹰捕猎。

　　用鹰来捕猎动物远比拿着步枪坐等鹿来得有挑战性，尽管没有人手把手教他怎样做，但他似乎有一种直觉和本能。他会赢得鹰的信任，确信它饿了的时候，才让它出动找兔子或松鼠。当鹰俯冲下来时，他就发出信号，让自己的猎狗追捕猎物。

　　他还训练信鸽，花几个月时间慢慢地教鸽子越飞越远。他先从笼子释放鸽子开始，让它们在空中停一会找到回家的本能。然后，再到街上放飞鸽子，让它们认路，通过它们的特殊磁力找到维蒂利奥家的院子。

　　1992年维蒂利奥第一次结婚，当他和新娘出现在教堂时，伴郎按照他的要求放飞了40只鸽子。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鸽子以编队腾飞，人们感到惊奇和欢呼的情形。

　　后来，维蒂利奥的伯母告诉他，如果他不把这事当一门生意来做，她就让自己的丈夫偷来这个主意去做了。

　　维蒂利奥开始专心喂养白色鸽子，那年秋天做好了准备。一番现场表演后，经过口耳相传有6个婚礼请他表演。在接下来的春天，打给他的电话就再也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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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维蒂利奥从来不调闹钟，他早上8时左右起床后，就穿着运动服去喂养院子里100多只动物，他称这个15亩大的地方为“鹰巢牧场”。他开着高尔夫车到处喂食，后面装着一桶死老鼠，大多由鹰捕获。

　　他对每一只动物，马、鸡、鸟和大猫等，模仿它们的声音说话。当他叫喊时，它们围过来吃食。

　　他的家里非常干净别致，这里才是他妻子米歇尔的地盘。俩人2004年结婚，她非常喜爱他营造的动物世界。家庭摆设也少不了维蒂利奥的影子，在厨房不远处的台球桌上摆着一个水牛头。

　　维蒂利奥有一张喂养各种动物的展出资格证，多年累积下来，珍藏的动物多得像一个小型动物园，有猴子、斑马、短吻鳄和狮子等。他还想有一天拥有一只袋鼠、企鹅以及可以让小孩骑的巨龟等。

　　他接待各种组织、家庭及学校到他的领地参观，而且很热情地花很多个小时向人们讲解每一种动物。他从未受过驯养动物的训练，但是无师自通，维蒂利奥透露秘诀说：“通过尝试和犯错。”他从不害怕动物，说如果害怕就会受伤。

　　“我只知道怎么让它们开心。”他说，“就是看它们怎么反应。每种动物都有不同的需要，我不是其中任何一种动物的专家，但是我是与它们打交道的万事通。”

　　伍德解释弟弟的这种天赋说，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她一直呆在高尔夫车上看着维蒂利奥，而他则坐在树林边的地上，手拿一瓶牛奶，等着失去母亲的小鹿。当小鹿走近后，它会以头轻碰维蒂利奥的大腿内侧，好像偎依着妈妈一样，然后吸食他手上的牛奶。

　　维蒂利奥至今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名监护人——喂食、清洁和安抚动物等。那些邻居、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在有鸟受伤或兔子病了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都会打电话给他。

　　“他就是一个奇迹。”伍德说，“他挽救和送回森林的动物，不知道有多少种和多少只，他只是一直默默地在做。”

　　维蒂利奥讨厌一直监视着他的野生动物监管者。他不参加选举投票，憎恶政治，而且喜欢“离所有的官样文章越远越好”。

　　他用鹰捕猎十多年，直到马里兰州资源部门的官员发现他并没有执照，才知道他原来一直非法捕猎。当官员们来执法没收他的鹰时，他恳求他们宽恕两天。他们走后，他将经过训练的鹰秘密藏起来，准备捕获一只新的鹰来交差。但是他空手而归，他们最终还是将这只鹰没收。

　　为了拿回自己的鹰，维蒂利奥经过培训获得了捕猎许可证。他现在是驯鹰专家，今年他或将在“户外频道”主持十期展示驯鹰的节目。

　　维蒂利奥是个夜猫子。每周有四个晚上他都会外出玩马里兰州德克萨斯扑克联赛。如果在午夜前回家，他就会登录电脑玩几个小时在线游戏。这就是他真正使用互联网的时间。他不发电子邮件，不用Facebook，也不看网络新闻。

　　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先进的东西。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对参观者介绍他的动物，给人们讲述一些大自然的动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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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利可图的动物缘

　　维蒂利奥有时会在婚礼结束后，带上新郎和新娘坐在车里，以超过110公里的时速，沿着95号州际公路观赏他的鸽群在头上飞翔。通常他还在路上时，鸽子们已经返回鸽笼。他说，鸽子不飞回家的情形非常罕见，一般它们在距家160公里左右范围都能飞回去。

　　上世纪90年代后期，当地婚礼对鸽子表演的市场需求非常高，维蒂利奥还请了助手带一组人，他自己带一另组人才应付得过来。每个婚礼活动他收费400美元，40公里之外的活动则要加收汽油费，他的年收入当时在6位数以上。

　　为了尽可能地接下很多单子，他只好停下其它的工作。“开业第二年我就知道干这行的工作量很大。”他说，“做了这个其它的事都不用干了。”

　　而在一段时期内确实这样。但是2001年9月11日的纽约恐怖袭击之后，业务量急剧下降。婚礼鸽子开始看起来像一种奢侈品，客户需求量与高峰时比下降了40%。

　　三年前，维蒂利奥开始思考怎样提升营业额。17年来他一直拥有一只非常温和的“哈里斯”鹰。它还是2岁时，一名驯鹰者同好把它送给了当时没有鹰捕猎经验的维蒂利奥。两周之后他就用它抓到了他的第一只兔子。

　　这只鹰慢慢成为一个好猎手，但维蒂利奥对它与人们打交道的方式印象更深刻。这只他称为“哈里斯”的鹰，任由孩子们抚摸它的淡红色的羽毛，而且喜欢飞到每一个人的身边。

　　“在婚礼上你戴上特制手套，它两秒钟就能飞到那里。它这种鸟不大，又不是无法抵抗，所以突然出现不会吓到人。”维蒂利奥说，“但是它出场时相当酷，人们会惊呼 ‘哇哦！’”

　　维蒂利奥早在展览和社区活动时展示过这只鹰，但2009年他才开始把它引入婚礼活动中。“场面那是相当的疯狂。”他说。

　　维蒂利奥围绕着鹰设计了一些戏剧化的表演，当婚礼主持人向伴郎要结婚戒指时，伴郎在口袋里找而且做慌乱状。当他戴上一个黑色手套后，维蒂利奥指示鹰从背后飞出来，咬着袋装的戒指停在伴郎的手臂上。大多数情况下哈里斯都被客人当作一个搅局者，但它也时常给新郎或新娘一个惊喜。 婚礼仪式结束后，维蒂利奥会逗留一会，让其他人与鹰合影。

　　维蒂利奥最后开心地说，到年底预定鹰的婚礼几乎每个周末都排满了。

　　·杨清华·

　　杨清华

(来源:羊城晚报)